第二十三章 招娣来小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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送走了崔氏和翠娘，越氏就去地里帮刘老三犁地，赶紧把地都翻出来，能种点杂粮也是好的，思思和义儿跟着一块在河边玩耍，阿姐提了一壶热水给他们送去，站在坡地前面，越发觉得要建个新屋子，青砖瓦房，能建个二层小楼带庭院的就更好了，可是眼下缺钱呀！
没来由的又叹了口气，阿姐带着两个小的回家，这段时间找些空闲阿姐教两个小的认字，拿着树枝在地上比划，穷人家的孩子，能有个人教就不错了，其他就只好克服克服。还在阿义和思思都学的很高兴，等学会了自己的名字，往后跟人立个契签个章的也不用盖大拇指印了不是。
等两个小的开始在院子里练字，阿姐在屋里准备晚饭的时候，院子门口“嘚嘚”的停了辆车，只听得思思大声的喊着：“招娣姐！”
阿姐忙放下手里的锅铲出门一看，还真是招娣。越家姨夫赶着骡车正扶着招娣下车，阿姐忙上前去接，问：“招娣怎么这时候过来啦！”
“招娣想你们啦！叫你们老不去我家玩，我只好过来啦！怎么，不欢迎我来住吗？”招娣一如既往的大方性子，很是惹人喜爱。
“行行行，只要你喜欢，住多久都成。”阿姐又招呼阿义去喊爹娘回家，又给越家姨夫倒水，越家祖摆摆手：“阿姐，招娣就拜托你啦，家里事情多，我就先回去了，丫头不懂事，你当姐姐的就使劲教！”
“爹……”招娣见她爹这么说，满脸的欲言又止。阿姐忙回：“姨夫吃饭了再走吧！都到饭点了，刚巧我饭做的也差不多了。”
“不了不了，吃了饭回家都得天黑，趁着天色还早，我赶回去也安全些，走啦！”说完越家祖往骡子身上抽了一鞭子又扭头对着招娣说：“招娣，帮我跟你姨带好哈！”
“哎！爹，你路上慢点。”望着越家祖远去的车影，招娣背着包袱瞩目良久。阿姐总觉得招娣这次来不是真的单纯的来玩。好在招娣不是个认生的，收拾好心情就帮着阿姐烧火做饭起来，亏得姨娘那样柔软性格的，竟然把招娣教的利利落落的。
招娣进了厨房，看见阿姐买的菜籽油就问：“这就是阿姐之前说的，炒菜可好吃的？”原来阿姐之前在招娣家吃饭，总是猪油炒菜，阿姐就说自家买了一种菜籽油，吃起来不那么油腻，特别好吃。
“是呢！上次我还给姨娘拿了几斤，姨娘炒菜没放吗？”上次去看桔苗的情况，阿姐还找了个油壶舀了一壶给越家拿过去。
“没见过，可能我娘舍不得，给放起来了。”越家就算家境好一些，也还是勤俭质朴，好点的其实也只有待客才拿出来。
“那你待会可要好好尝尝，这菜籽油炒出来的菜清香不油腻，吃进嘴也不拉口，可好吃了！”猪油太油腻，不放油菜吃进嘴干巴巴的，放菜籽油可比那现代的调和油好吃多了，这才是真正非转基因，阿姐看看还剩的大半坛子，想着看来还是要找机会问问那店家找谁进的货，总不能吃完了又吃猪皮擦锅菜啦！
有招娣帮忙，阿姐很快就做好了饭，等越氏他们回来的时候，都已经摆好桌了，阿姐还用菜籽油炸了一盘腊鱼，肉丝一缕缕可以撕下来，是阿义最喜欢吃的菜了。饭桌上有了招娣快人快语，惹的刘家饭桌上欢声笑语不断。
等吃完了饭，阿姐去洗碗，越氏拉着招娣进了屋，阿姐收拾完也准备进去，刚到门口就听到越氏说：“你可真想好了？你阿娘就你一个孩子，越家可就是指着你的！”
“艾姨，招娣今年也十四了，也算是个大人了！”越氏话音才落，招娣略微低沉的声音就想起，不若往日的无忧无虑，反而带着丝丝郑重，“从小看着阿娘背负着越家，看到阿爹被人指指点点，看到阿爷和阿奶深居简出的，有时候招娣就想，是谁导致了这样的局面？”
“招娣？”透过门缝，阿姐看到越氏伸手抱住招娣，很是心疼。
“艾姨，我不想走我阿娘的路，不想这样的生活继续延续下去！如果我像我阿娘一样，我要再生了一个闺女呢？艾姨，我想想那样的生活就很可怕！至少我要为我的后代勇敢一次！艾姨，你会支持我吗？”招娣抬头看向越氏，越氏伸手摸摸招娣的脸，替她擦去眼角的泪水，哑声道：“只要我们招娣想明白了，怎么样艾姨支持你！”
这半截话，阿姐没听出什么大明堂来，只是招娣来的时候心中的怀疑此刻落了实，看来招娣确实遇到一些什么事了！
招娣抱着越氏哭了一顿累了，就在越氏床上睡着了，越氏出门看见阿姐，叹了口气，叫阿姐跟着越氏去后院喂骡子。
喂了会，阿姐看越氏心不在焉，便问：“阿娘，招娣这是怎么了？”
越氏抬眼看了看阿姐，又叹了口气：“越家要为招娣招婿！”
“什么？”听到这话，阿姐很是吃惊！无他，只因为当下这个年代，肯入赘的且不说基本是没有什么好男人，就是招婿的女方，承受的非议也很大，生了男孩还好，顶多就是跟男家产生矛盾争姓，生不出，那真的一辈子都要被人戳脊梁骨。
越家正是这样一户招婿入赘的人家，没有男孩，越家大姐就是因为招婿活生生错过了最好的年纪，最后好在招了越家祖这样一个无父无母无家无族的孤儿，少了很多麻烦。但是越家大姐又没有生出男孩，招娣虽然从小在家受尽娇宠，却很少与村人来往，只因别人都说她娘生不出儿子，她往后肯定也是个生不出儿子的命。还都说她爷爷奶奶已经断子绝孙，在村里受人指点，也都深居简出的。
越家阿母，就是因为没有生出儿子，而转去信佛，苦求菩萨原谅自己，赐给自己子孙，但是很无奈，招娣是个闺女，而之后，越家大姐也没有再生育。所以招娣从小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下长大，很多人见着招娣都很惋惜，如果是个男孩就好了。
“姨娘这是要立女户吗？”对于阿姐这一问，乃是因为这个年代的制度限制，眼下越家阿爷还在，户主当人是越家阿爷，倘若越家大姐成了儿子，那当然等越家阿爷去的时候可以把户主改成自己的孙子，女儿女婿都是没有资格承接户主的。但是阿爷能活到招娣招婿生出男孩吗？如果不能，那越家就要改立女户。女户在这重男轻女的环境里是很受排挤，生存艰难的。
“娘也不知道你姨娘怎么想的！”越氏叹了口气，“只怕你阿奶还是不死心，这么多年一直觉得没有给你阿爷生个儿子，害得越家断子绝孙。年纪越大总是对这些执念越深，就像我当年只生了你，也为此受了许多苦头，好在你阿爹对我好，后来我又生了阿义。”
“可是就算立了女户，越家就能代代延续下去了吗？就算我们不姓越，难道我们身体里面就没有流着越家的血液吗？这样是要给招娣多大的担子啊！”在现代很多家庭重男轻女，好在阿姐家里对男女是无所谓的，都是自己的孩子，一样的疼爱。可是很多重男轻女的家庭，不生出男孩誓不罢休的家庭，眼下为了一个姓的延续，又要葬送一个女孩未来的事就活生生发生在阿姐的身边，阿姐真的觉得不能理解。
“招娣不是怕担这个担子！她是觉得这些年越家执着于这个姓，为了生一个男孩，你姨娘吃了多少药？你阿奶拜了多少佛？你姨夫因为入赘在外又承受了多少轻视？招娣不想这样的生活继续在他们的身上延续，如果招娣同意招婿，那么这样的生活会在她的身上延续，你姨娘和阿奶也会继续为招娣求下去拜下去，而招娣的夫婿会和你姨夫一样活下去，而倘若招娣又生了一个女孩呢？”越氏说到这里就觉得老天爷真是不公平，为什么就不肯给越家一个男孩呢？
“而如果招娣又生了一个女孩，也要沿着这样的路走下去。所以招娣要反抗吗？长痛不如短痛。”阿姐此刻才理解了招娣，小小年纪，就要做出这样的决定，叫醒越家那些沉睡的人，去看清现实，不要执着于那些执念，可不愿意醒的人是最难叫醒。
晚间，阿义跟着越氏夫妻睡，阿姐陪着招娣和思思睡，招娣满脸笑意，仿佛晚间抱着越氏一顿痛哭的不是她而是别人，三姐妹抱团说着悄悄话，到了半夜才睡下。看着招娣熟睡后微皱的眉头，阿姐伸手抚平。招娣那不及心底的笑意很好的掩盖了她内心，可是无论怎么样，对于越家来说，这都是一场变动，希望到时候招娣能坚持下去。
阿姐睡不着，看看窗外的月亮，想了想今天好像是十六，不是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的圆。阿姐批了件衣服起身出门，快要进入初夏，夜晚还有些凉意，却也透着一些舒爽。
半夜的村子在这月色的掩盖下，间或有些蛙鸣，阿姐看看后院站着睡觉的骡子，觉得有这样一个狭窄而拥挤的家是多么的幸福。
突然，阿姐听着前院好像有脚步声，难不成有偷鸡贼，是说前面王大娘的鸡无缘无故丢了一只的。阿姐忙悄悄拿起一根木棍，蹑手蹑脚的从后院绕到前院。
送走了崔氏和翠娘，越氏就去地里帮刘老三犁地，赶紧把地都翻出来，能种点杂粮也是好的，思思和义儿跟着一块在河边玩耍，阿姐提了一壶热水给他们送去，站在坡地前面，越发觉得要建个新屋子，青砖瓦房，能建个二层小楼带庭院的就更好了，可是眼下缺钱呀！
没来由的又叹了口气，阿姐带着两个小的回家，这段时间找些空闲阿姐教两个小的认字，拿着树枝在地上比划，穷人家的孩子，能有个人教就不错了，其他就只好克服克服。还在阿义和思思都学的很高兴，等学会了自己的名字，往后跟人立个契签个章的也不用盖大拇指印了不是。
等两个小的开始在院子里练字，阿姐在屋里准备晚饭的时候，院子门口“嘚嘚”的停了辆车，只听得思思大声的喊着：“招娣姐！”
阿姐忙放下手里的锅铲出门一看，还真是招娣。越家姨夫赶着骡车正扶着招娣下车，阿姐忙上前去接，问：“招娣怎么这时候过来啦！”
“招娣想你们啦！叫你们老不去我家玩，我只好过来啦！怎么，不欢迎我来住吗？”招娣一如既往的大方性子，很是惹人喜爱。
“行行行，只要你喜欢，住多久都成。”阿姐又招呼阿义去喊爹娘回家，又给越家姨夫倒水，越家祖摆摆手：“阿姐，招娣就拜托你啦，家里事情多，我就先回去了，丫头不懂事，你当姐姐的就使劲教！”
“爹……”招娣见她爹这么说，满脸的欲言又止。阿姐忙回：“姨夫吃饭了再走吧！都到饭点了，刚巧我饭做的也差不多了。”
“不了不了，吃了饭回家都得天黑，趁着天色还早，我赶回去也安全些，走啦！”说完越家祖往骡子身上抽了一鞭子又扭头对着招娣说：“招娣，帮我跟你姨带好哈！”
“哎！爹，你路上慢点。”望着越家祖远去的车影，招娣背着包袱瞩目良久。阿姐总觉得招娣这次来不是真的单纯的来玩。好在招娣不是个认生的，收拾好心情就帮着阿姐烧火做饭起来，亏得姨娘那样柔软性格的，竟然把招娣教的利利落落的。
招娣进了厨房，看见阿姐买的菜籽油就问：“这就是阿姐之前说的，炒菜可好吃的？”原来阿姐之前在招娣家吃饭，总是猪油炒菜，阿姐就说自家买了一种菜籽油，吃起来不那么油腻，特别好吃。
“是呢！上次我还给姨娘拿了几斤，姨娘炒菜没放吗？”上次去看桔苗的情况，阿姐还找了个油壶舀了一壶给越家拿过去。
“没见过，可能我娘舍不得，给放起来了。”越家就算家境好一些，也还是勤俭质朴，好点的其实也只有待客才拿出来。
“那你待会可要好好尝尝，这菜籽油炒出来的菜清香不油腻，吃进嘴也不拉口，可好吃了！”猪油太油腻，不放油菜吃进嘴干巴巴的，放菜籽油可比那现代的调和油好吃多了，这才是真正非转基因，阿姐看看还剩的大半坛子，想着看来还是要找机会问问那店家找谁进的货，总不能吃完了又吃猪皮擦锅菜啦！
有招娣帮忙，阿姐很快就做好了饭，等越氏他们回来的时候，都已经摆好桌了，阿姐还用菜籽油炸了一盘腊鱼，肉丝一缕缕可以撕下来，是阿义最喜欢吃的菜了。饭桌上有了招娣快人快语，惹的刘家饭桌上欢声笑语不断。
等吃完了饭，阿姐去洗碗，越氏拉着招娣进了屋，阿姐收拾完也准备进去，刚到门口就听到越氏说：“你可真想好了？你阿娘就你一个孩子，越家可就是指着你的！”
“艾姨，招娣今年也十四了，也算是个大人了！”越氏话音才落，招娣略微低沉的声音就想起，不若往日的无忧无虑，反而带着丝丝郑重，“从小看着阿娘背负着越家，看到阿爹被人指指点点，看到阿爷和阿奶深居简出的，有时候招娣就想，是谁导致了这样的局面？”
“招娣？”透过门缝，阿姐看到越氏伸手抱住招娣，很是心疼。
“艾姨，我不想走我阿娘的路，不想这样的生活继续延续下去！如果我像我阿娘一样，我要再生了一个闺女呢？艾姨，我想想那样的生活就很可怕！至少我要为我的后代勇敢一次！艾姨，你会支持我吗？”招娣抬头看向越氏，越氏伸手摸摸招娣的脸，替她擦去眼角的泪水，哑声道：“只要我们招娣想明白了，怎么样艾姨支持你！”
这半截话，阿姐没听出什么大明堂来，只是招娣来的时候心中的怀疑此刻落了实，看来招娣确实遇到一些什么事了！
招娣抱着越氏哭了一顿累了，就在越氏床上睡着了，越氏出门看见阿姐，叹了口气，叫阿姐跟着越氏去后院喂骡子。
喂了会，阿姐看越氏心不在焉，便问：“阿娘，招娣这是怎么了？”
越氏抬眼看了看阿姐，又叹了口气：“越家要为招娣招婿！”
“什么？”听到这话，阿姐很是吃惊！无他，只因为当下这个年代，肯入赘的且不说基本是没有什么好男人，就是招婿的女方，承受的非议也很大，生了男孩还好，顶多就是跟男家产生矛盾争姓，生不出，那真的一辈子都要被人戳脊梁骨。
越家正是这样一户招婿入赘的人家，没有男孩，越家大姐就是因为招婿活生生错过了最好的年纪，最后好在招了越家祖这样一个无父无母无家无族的孤儿，少了很多麻烦。但是越家大姐又没有生出男孩，招娣虽然从小在家受尽娇宠，却很少与村人来往，只因别人都说她娘生不出儿子，她往后肯定也是个生不出儿子的命。还都说她爷爷奶奶已经断子绝孙，在村里受人指点，也都深居简出的。
越家阿母，就是因为没有生出儿子，而转去信佛，苦求菩萨原谅自己，赐给自己子孙，但是很无奈，招娣是个闺女，而之后，越家大姐也没有再生育。所以招娣从小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下长大，很多人见着招娣都很惋惜，如果是个男孩就好了。
“姨娘这是要立女户吗？”对于阿姐这一问，乃是因为这个年代的制度限制，眼下越家阿爷还在，户主当人是越家阿爷，倘若越家大姐成了儿子，那当然等越家阿爷去的时候可以把户主改成自己的孙子，女儿女婿都是没有资格承接户主的。但是阿爷能活到招娣招婿生出男孩吗？如果不能，那越家就要改立女户。女户在这重男轻女的环境里是很受排挤，生存艰难的。
“娘也不知道你姨娘怎么想的！”越氏叹了口气，“只怕你阿奶还是不死心，这么多年一直觉得没有给你阿爷生个儿子，害得越家断子绝孙。年纪越大总是对这些执念越深，就像我当年只生了你，也为此受了许多苦头，好在你阿爹对我好，后来我又生了阿义。”
“可是就算立了女户，越家就能代代延续下去了吗？就算我们不姓越，难道我们身体里面就没有流着越家的血液吗？这样是要给招娣多大的担子啊！”在现代很多家庭重男轻女，好在阿姐家里对男女是无所谓的，都是自己的孩子，一样的疼爱。可是很多重男轻女的家庭，不生出男孩誓不罢休的家庭，眼下为了一个姓的延续，又要葬送一个女孩未来的事就活生生发生在阿姐的身边，阿姐真的觉得不能理解。
“招娣不是怕担这个担子！她是觉得这些年越家执着于这个姓，为了生一个男孩，你姨娘吃了多少药？你阿奶拜了多少佛？你姨夫因为入赘在外又承受了多少轻视？招娣不想这样的生活继续在他们的身上延续，如果招娣同意招婿，那么这样的生活会在她的身上延续，你姨娘和阿奶也会继续为招娣求下去拜下去，而招娣的夫婿会和你姨夫一样活下去，而倘若招娣又生了一个女孩呢？”越氏说到这里就觉得老天爷真是不公平，为什么就不肯给越家一个男孩呢？
“而如果招娣又生了一个女孩，也要沿着这样的路走下去。所以招娣要反抗吗？长痛不如短痛。”阿姐此刻才理解了招娣，小小年纪，就要做出这样的决定，叫醒越家那些沉睡的人，去看清现实，不要执着于那些执念，可不愿意醒的人是最难叫醒。
晚间，阿义跟着越氏夫妻睡，阿姐陪着招娣和思思睡，招娣满脸笑意，仿佛晚间抱着越氏一顿痛哭的不是她而是别人，三姐妹抱团说着悄悄话，到了半夜才睡下。看着招娣熟睡后微皱的眉头，阿姐伸手抚平。招娣那不及心底的笑意很好的掩盖了她内心，可是无论怎么样，对于越家来说，这都是一场变动，希望到时候招娣能坚持下去。
阿姐睡不着，看看窗外的月亮，想了想今天好像是十六，不是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的圆。阿姐批了件衣服起身出门，快要进入初夏，夜晚还有些凉意，却也透着一些舒爽。
半夜的村子在这月色的掩盖下，间或有些蛙鸣，阿姐看看后院站着睡觉的骡子，觉得有这样一个狭窄而拥挤的家是多么的幸福。
突然，阿姐听着前院好像有脚步声，难不成有偷鸡贼，是说前面王大娘的鸡无缘无故丢了一只的。阿姐忙悄悄拿起一根木棍，蹑手蹑脚的从后院绕到前院。